第(3/3)页 郑兰淳扯着裙摆,悻悻然地坐好:“这劳什子裙子太烦人了。” 湖墨苦心劝道:“烦人也得穿,小姐你以后还得嫁人呢。” 郑兰淳白她一眼:“谁说我以后一定要嫁人了。” 湖墨一下懵了:“可小姐您是女人啊?” 郑兰淳嗤笑:“谁规定女人就得嫁人了?我啊,这辈子就打算学司马迁,编一部《史记》流传青史呢。” 湖墨痴呆地张大嘴。 郑兰淳催促道:“别打岔了,那新来的文人还说了什么,‘文景之治’和‘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’的差别,究竟是因何?” 湖墨将蒋奕文的话重复了一遍。 郑兰淳再一拍大*腿,腾地站起身:“好,说的太好了。” 湖墨一迭声提醒:“小姐小姐,您的裙子!” “别管裙子不裙子了!”郑兰淳转瞬望向湖墨:“你方才说那文人是平阳侯府大公子,叫做蒋奕文,字疏青?” 湖墨讷讷点头。 郑兰淳果断道:“我要和他成亲!” “啊?小姐,这是不是太草率了。”湖墨吓得舌头都打了结:“这、这、这可是一辈子的婚姻大事,您您您刚才不是说这辈子要用来编《史记》的吗?还有那蒋家公子,他是个瘫子啊!” 郑兰淳正色:“瘫子又如何,只他能说出这一番疏阔言论,便知他躯壳内有一副浩然灵魂。天底下不知多少肢体健全者,却终生庸俗短浅浑如禄蠹,他一个瘫子却朗然若清风,胜过那些人许多,岂不是更说明他的出众。” “我原打算终生不嫁,是因觉得此生都无法遇到与自己灵魂契合者。如今既然碰上了一个,又怎能轻易放过。” “这蒋家少爷尚未定亲吧?” “那我的动作得快些了,他腹有锦绣乾坤,纵然明珠蒙尘,迟早亦是要绽放光华。” “可不能让他错过了我!” · 湖边。 迟到的魏清荷站在桃花林门口,拿着方才拾到的那一张残画,凝视了许久许久。 那是一副以咏春为题的画。 题目很老套。 画中破题意境却太过悠远从容。 只见宣纸上画着一个春雨飒飒,春雨急促的烟雨天,一处郊外渡口,并无半个过路人,一个空空的野舟自在浮泊,悠然漠然,连船夫都不见踪影。 旁边写着大半句诗。 ——‘春潮带雨晚来急,野渡无人舟自……’ 第(3/3)页